楊明偉：嚴的總基調與解決大黨獨有難題——黨紀學習教育的重大意義和深刻內涵

摘 要：全面從嚴治黨，有著嚴的基調、嚴的措施、嚴的氛圍。一個“嚴”字，反映出中國共產黨貫徹全面從嚴治黨戰(zhàn)略方針的豐富內涵、科學邏輯和實踐要求，揭示了黨深入推進自我革命的職責使命，也展現了黨深刻把握和著力解決大黨獨有難題的智慧和方法。深入學習體會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論述和新修訂的《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我們可以從中悟出中國共產黨安身立命和一路前行的許多管黨治黨的深刻內涵和歷史邏輯，看到中國共產黨100多年一路走來的經驗和教訓，特別是依規(guī)依紀從嚴管黨治黨的基本遵循。如果沒有對紀律和規(guī)矩的嚴格遵守和始終堅守，就沒有我們黨的發(fā)展壯大;如果沒有嚴明的紀律和完善的規(guī)矩體系，我們黨也不可能取勝。我們要從解決大黨獨有難題的角度，從我們黨安身立命的根本的角度，從我們黨及其領導的隊伍一路走來是怎樣取得勝利的角度，從我們走向未來如何進一步取得偉大勝利的角度，來充分認識和踐行黨紀學習教育的極端重要性。黨的紀律和規(guī)矩，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進程中，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把嚴的基調、嚴的措施、嚴的氛圍長期堅持下去?！边@是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屆中央紀委二次全會講話中特別強調的全面從嚴治黨的總基調，也是在全黨開展黨紀學習教育的基本遵循。一個“嚴”字，反映出中國共產黨貫徹全面從嚴治黨戰(zhàn)略方針的豐富內涵、科學邏輯和實踐要求，揭示了黨深入推進自我革命的職責使命，也展現了黨深刻把握和著力解決大黨獨有難題的智慧和方法。

黨中央決定于2024年4月至7月在全黨開展黨紀學習教育，這是我們黨加強黨的紀律建設、推動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fā)展的重要舉措。黨中央特別要求要抓住學習重點，在學習貫徹《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以下簡稱《條例》）上下功夫見成效。中央政治局曾于2003年12月召開會議審議批準并發(fā)布了《條例》。黨的十八大以來，《條例》先后于2015年、2018年進行過兩次修訂。黨的二十大后中共中央政治局于2023年12月召開會議，對《條例》進行了第三次修訂，這既是貫徹落實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和黨的二十大精神的內在要求，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發(fā)展的客觀要求。二十年來持續(xù)推進《條例》的修訂完善，其中透出的一個最大特點就是貫穿“嚴”的總基調。在《條例》總則中講到“全面從嚴治黨”時，特別增寫了“把嚴的基調、嚴的措施、嚴的氛圍長期堅持下去”這句話，充分體現了黨中央在新時代全面從嚴治黨的深謀遠慮：一是著眼“解決大黨獨有難題、健全全面從嚴治黨體系”；二是著眼“全面加強黨的紀律建設”，“不斷推動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fā)展”；三是著眼“為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yè)提供堅強紀律保障”[1]。新修訂的《條例》分為三編，共十一章，合計158條。我們可以從中悟出中國共產黨安身立命和一路前行的許多管黨治黨的深刻內涵和歷史邏輯，看到中國共產黨100多年一路走來的經驗和教訓，特別是依規(guī)依紀從嚴管黨治黨的基本遵循。

一、黨規(guī)黨紀是我們黨安身立命的根本

黨章是中國共產黨立黨治黨管黨的總章程，是全黨必須共同遵循的根本行為規(guī)范。加強紀律建設是我們黨的治本之策。這一“治本”的道理，就清晰地反映在《條例》中，《條例》第一條就是從“維護黨章和其他黨內法規(guī)，嚴肅黨的紀律，純潔黨的組織，保障黨員民主權利，教育黨員遵紀守法，維護黨的團結統一”講起的，《條例》第三條進一步強調“黨章是最根本的黨內法規(guī)，是管黨治黨的總規(guī)矩”，這就恰恰說明黨章以及黨規(guī)黨紀是我們黨安身立命之本。

（一）黨成立時制定的第一個綱領，就寫入了黨的紀律方面的規(guī)定

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時制定的《中國共產黨第一個綱領》中，就寫入了有關“保守秘密”“嚴格監(jiān)督”“黨員不經黨的特許，不得擔任政府官員或國會議員”等方面的紀律規(guī)定；還要求“在加入我黨之前，必須斷絕同反對我黨綱領之任何黨派的關系”[2]。這說明，中國共產黨從承擔起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使命任務那一刻起，就在自己的綱領中明確了紀律的規(guī)定性，并把遵守這些紀律作為加入這個黨必須接受的約束。

（二）黨的二大通過的第一個黨章，專設了“紀律”一章，是黨章中內容占比最多的一個部分

中國共產黨制定的第一個黨章，從服從黨的決議到執(zhí)行黨的命令，從執(zhí)行政策程序到黨員違紀處理，均作了詳細規(guī)定。比如：“全國大會及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之議決，本黨黨員須絕對服從之?！薄跋录墮C關須完全執(zhí)行上級機關之命令；不執(zhí)行時，上級機關得取消或改組之。”“凡黨員若不經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之特許，不得加入一切政治的黨派。其前已隸屬一切政治的黨派者，加入本黨時，若不經特許，應正式宣告脫離。”“本黨一切會議均取決多數，少數絕對服從多數?！盵3]這些嚴格規(guī)定中，多次使用了“絕對服從”這類不容半點含糊的概念。

對違反了黨的紀律的言行怎么處理？這個黨章特別規(guī)定，“凡黨員有犯下列各項之一者”，“必須開除之”：言論行動有違背本黨宣言章程及大會各執(zhí)行委員會之議決案；無故聯續(xù)二次不到會；欠繳黨費三個月；無故聯續(xù)四個星期不為本黨服務；經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命令其停止出席留黨察看期滿而不改悟；泄漏本黨秘密[4]。從上述條款中可以看到，面對復雜嚴峻的斗爭環(huán)境，我們黨一開始就對遵守紀律要求極嚴，不給違紀言行留下任何逃避的空間。

（三）黨內自有入黨誓詞以來，無論字數多少，都包含嚴守紀律的誓言

目前所知，黨的歷史上宣讀的第一份入黨誓詞，是毛澤東親自撰寫的。1927年秋收起義后，在起義部隊遭受嚴重挫折、革命前途面臨嚴峻考驗的情況下，毛澤東經過深入調查，決定在連隊中建立黨的基層組織，并在工農出身的戰(zhàn)士中發(fā)展黨員。為幫助新黨員樹立革命理想、堅定革命信念，毛澤東決定通過舉行入黨儀式和黨員宣誓的辦法加強對新黨員的黨性教育。1927年10月，毛澤東在湖南酃縣（今炎陵縣）水口鎮(zhèn)葉家祠主持了六名黨員的入黨宣誓儀式。據其中一位黨員賴毅回憶，他們當時宣讀了毛澤東親自撰寫的入黨誓詞：“犧牲個人，努力革命，階級斗爭，服從組織，嚴守秘密，永不叛黨?！边@份誓詞明確要求，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就要接受“服從組織，嚴守秘密，永不叛黨”等嚴格的紀律約束[5]。

目前所發(fā)現有實物的最早的入黨誓詞，是1931年1月加入中國共產黨的農民黨員賀頁朵用毛筆抄寫在一塊紅布上的：“犧牲個人，言（嚴）首（守）秘蜜（密），階級斗爭，努力革命，伏（服）從黨其（紀），永不叛黨?！边@份入黨誓詞盡管有不少錯別字，但卻清晰地記載了嚴守秘密、服從黨紀等嚴格的紀律規(guī)定。

在我們黨的歷史上，無論入黨誓詞如何變化，紀律的要求始終沒有弱化，一直是加入中國共產黨必須遵循的剛性要求。改革開放后我們黨正式載入黨章的入黨誓詞，更加規(guī)范化，即：“我志愿加入中國共產黨，擁護黨的綱領，遵守黨的章程，履行黨員義務，執(zhí)行黨的決定，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秘密，對黨忠誠，積極工作，為共產主義奮斗終身，隨時準備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永不叛黨?！盵6]其中不僅專門有一句講“嚴守黨的紀律”，而且其他內容，包括“擁護黨的綱領，遵守黨的章程，履行黨員義務，執(zhí)行黨的決定”“保守黨的秘密”等，都滲透著紀律方面的嚴格要求。

從我們黨成立之時制定第一個黨綱、第一個黨章，到我們黨每個時期給新加入的成員規(guī)定入黨誓詞，無論在日常生活還是重要事件中，無論平穩(wěn)發(fā)展還是經歷艱辛，特別是在發(fā)展關鍵時刻，我們黨都嚴格按照執(zhí)行黨的決定、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秘密等要求，教育每個黨員要不折不扣始終把黨的紀律規(guī)矩當成自身生存和發(fā)展的根本。為監(jiān)督檢查黨紀黨規(guī)的執(zhí)行，特別是保證黨在白色恐怖和艱難環(huán)境下生存發(fā)展，我們黨在1927年召開第五次全國代表大會時，選舉產生了黨的歷史上第一個中央紀律檢查監(jiān)督機構——中央監(jiān)察委員會，由王荷波等七個正式委員和三個候補委員組成。中央監(jiān)察委員會的成立，不僅標志著黨的紀律檢查監(jiān)督制度正式創(chuàng)立，而且進一步強調了黨的紀律在黨的生存發(fā)展中的極端重要性。被選為中央監(jiān)察委員會主席的王荷波，盡管不到半年時間就因叛徒告密在北京被捕，但他在獄中無論遭受怎樣的酷刑，都始終做到對黨忠誠，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秘密。被敵人秘密殺害前，他留下的唯一遺囑是教育子女如何做人。黨的五大選出的監(jiān)察委員、候補委員，后來大多犧牲在刑場或戰(zhàn)場上，但卻無一人違反黨紀黨規(guī)，更無一人叛黨投敵。在復雜的革命、建設、改革的各個歷史時期，在黨的創(chuàng)建和發(fā)展過程中，中國共產黨內的絕大多數黨員都嚴格按照黨的紀律要求，為了黨的發(fā)展壯大無私奉獻甚至壯烈犧牲?？梢钥隙ǖ卣f，如果沒有他們對紀律和規(guī)矩的嚴格遵守和始終堅守，就沒有我們黨的發(fā)展壯大。

二、黨的紀律是我們黨一路走來的取勝法寶

從只有幾十名黨員的小黨，發(fā)展到9900多萬黨員的世界第一大黨，領導著14億多人口的泱泱大國，中國共產黨靠什么取得勝利？我們既可以從思想指導、領袖領航、團結統一、人民支持等方面分別找到答案，因為這些都是我們黨取得勝利的優(yōu)勢和法寶。但是，如果沒有嚴明的紀律和完善的規(guī)矩體系，這個黨也是不可能取勝的。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之日起，就為自己規(guī)定了嚴明的紀律，并逐步在實踐中不斷豐富和發(fā)展這些紀律體系。在新修訂的《條例》中，除第一編總則外，還專門設有第二編“分則”，涉及黨的六大紀律。其中第一大紀律就是政治紀律?！稐l例》特別規(guī)定了“對違反政治紀律行為的處分”，從根本上要解決的就是在重大原則問題上必須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的問題，必須堅持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這一最高政治原則，因為這是黨的建設第一位的任務。

（一）嚴守“一切行動聽指揮”等政治紀律才能“戰(zhàn)無不勝”

《條例》關于政治紀律的規(guī)定特別強調“堅決維護習近平總書記黨中央的核心、全黨的核心地位，堅決維護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維護黨的團結統一”的問題。因為堅持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是我們取勝的根本保證。早在1927年黨的五大通過“組織問題議決案”時，就明確提出了“政治紀律”的概念，這份議決案指出：“黨內紀律非常重要，但宜重視政治紀律。”[7]這一規(guī)定的出發(fā)點，就是為了維護黨中央的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只有牢記并嚴守黨的政治紀律，才能保證我們黨領導人民奪取勝利，也才能避免黨員犯政治錯誤。“政治紀律”概念提出的時候，正是我們黨處于血雨腥風的復雜斗爭環(huán)境中，由此我們黨及其領導下的隊伍也開始在實踐中探索建立各種紀律規(guī)范?！叭蠹o律八項注意”就是在這個時期誕生的。

中國共產黨從建立自己的武裝開始，特別是打響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第一槍起，就在思考如何帶出一支“人民鐵軍”的問題。這支“鐵軍”，首先是人民的隊伍，要做人民子弟兵，同時更要以嚴格的紀律約束自己。1927年9月，毛澤東領導湘贛邊界秋收起義時，就要求部隊官兵對待人民群眾說話和氣，買賣公平，不拉伕，不打人，不罵人。同年10月，毛澤東率領工農紅軍抵達井岡山地區(qū)的荊竹山時，提出了“行動聽指揮”“不拿工人農民一點東西”“打土豪要歸公”三項紀律。后來逐步豐富和發(fā)展，由“三大紀律六項注意”到“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其中核心就是“一切行動聽指揮”，關鍵是要處理好政治紀律、群眾紀律和公私關系問題。我們黨及其領導下的隊伍，靠著嚴格的紀律和人民群眾的支持，一路前行。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多次提到“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所發(fā)揮的重要作用。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毛澤東多次與黨內軍內各級干部一起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歌》，強調“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政治作用，是我們軍隊戰(zhàn)無不勝的法寶。他要求大家：“你們不光要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歌》，你們還要講解，還要按照它去做?！薄啊磺行袆勇犞笓]，步調一致才能得勝利’，這一條非常重要?！薄叭蠹o律八項注意的第一條，步調要一致，不一致就不行?！盵8]他多次批評一些黨員干部自以為是，不聽中央統一指揮的情況。在我們黨和國家的歷史上，“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始終具有極強的政治屬性、極嚴的紀律要求和極簡的行動指導。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重要性。2014年10月31日，他在全軍政治工作會議上指出：“軍之所至，秋毫無犯，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影響和教育了一代又一代官兵。”還特別強調指出：“‘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就那么幾條，很容易記，更容易執(zhí)行?！盵9]從新修改的《條例》中，我們也能清晰地看到，其中許多條款，都包含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內容，反映了我們黨及其領導的隊伍一路走來取得勝利的紀律保障。

（二）深刻認識“向中央作報告并請求指示的必要和重要性”

在中國共產黨創(chuàng)建的一系列紀律和規(guī)矩體系中，非常重要的一項制度就是建立報告制度，它的根本目的是加強黨中央的集中統一領導和增強黨的團結統一。

黨的各級組織向上級組織報告、各地各部門向黨中央報告，這一制度由來已久。自我們黨建立之初，就明確規(guī)定有關事項“均應隨時向中央報告”。中國共產黨曾作為共產國際的一個支部，也自覺將當時的工作狀況和國內的相關情況適時向共產國際報告。到了1948年前后，人民解放戰(zhàn)爭進入新的戰(zhàn)略進攻階段。正如毛澤東1947年底在中共中央擴大會議上發(fā)表《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的報告中所說：“中國人民的革命戰(zhàn)爭，現在已經達到了一個轉折點。這即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已經打退了美國走狗蔣介石的數百萬反動軍隊的進攻，并使自己轉入了進攻?！薄斑@是一個偉大的事變”，“這個事變一經發(fā)生，它就將必然地走向全國的勝利?！盵10]正是在這個“偉大的事變”發(fā)生之時，對黨的集中統一領導和工作的正規(guī)化等提出了進一步的要求。

為此，毛澤東于1948年1月7日向全黨發(fā)出《關于建立報告制度》[11]的黨內指示，由此開啟了解放戰(zhàn)爭時期全面加強紀律建設的重要實踐，這是我們黨領導革命取得勝利的一個重要前提。在《關于建立報告制度》的指示里，特別提出以下幾方面的具體要求：

一是必須由“一把手”直接報告。在重申各地依舊要作“臨時性的報告和請示”的基礎上，提出一項新的要求，即：各地黨政軍一把手每兩個月向中央和中央主席作一次綜合報告，內容側重于政策性——匯報該地各項活動動態(tài)，各類問題、傾向及解決辦法。二是充分認識“向中央作報告并請求指示的必要和重要性”。指示解釋說：之所以規(guī)定這項制度，是因為黨的七大以后，“仍然有一些（不是一切）中央局和分局的同志，不認識事先或事后向中央作報告并請求指示的必要和重要性，或僅僅作了一些技術性的報告和請示，以致中央不明了或者不充分明了他們重要的（不是次要的或技術性的）活動和政策的內容，因而發(fā)生了某些不可挽救的、或難以挽救的、或能夠挽救但已受了損失的事情。而那些事前請示、事后報告的中央局或分局，則避免了或減少了這樣的損失?！敝甘緡烂C提出：全黨必須改正“對上級事前不請示、事后不報告的不良習慣”，各中央局和分局必須同中央“發(fā)生最密切的聯系”，“當此革命已進入新的高潮時期，加強此種聯系，極為必要”。三是要寫出扼要簡練的報告。指示對報告的具體寫法作了明確規(guī)定，除了要求由書記負責（自己動手，不要秘書代勞）外，還特別強調：每次一千字左右為限；一次不能寫完全部問題時，分兩次寫；一次著重寫幾個問題，對其余問題則不著重寫；內容要扼要，文字要簡練，要指出問題或爭論之所在等[12]。

黨內報告制度的建立，既順應了新的歷史階段形勢和任務的發(fā)展，又是黨的建設自身發(fā)展提出的迫切要求。在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革命這一“偉大事變”即將取得勝利的緊要關頭，毛澤東進一步向全黨全軍發(fā)出了“軍隊向前進，生產長一寸，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的偉大號召?！凹訌娂o律性，革命無不勝”，這個口號的前提，是人民軍隊在黨的堅強領導下所向披靡、凱歌向前，它反映的深刻道理，包含著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的隊伍發(fā)展壯大的內在規(guī)律：一手抓經濟發(fā)展和人民生活，一手抓紀律建設和統一領導。

三、黨的紀律是共產黨人不得違反的鐵律

黨的紀律一經出臺，就成為共產黨人不得違反的“鐵律”，在執(zhí)行紀律的問題上，有著極端的嚴肅性，既沒有任何松動的空間，也沒有向黨組織討價還價的資本。

《條例》在強調黨的六大紀律時，每一方面的規(guī)定都非常嚴肅，比如：講政治紀律，首先就強調在重大原則問題上必須同黨中央保持一致，絕對不允許破壞黨的集中統一；講組織紀律，強調必須遵守民主集中制原則，不允許拒不執(zhí)行或者擅自改變上級黨組織決定；講廉潔紀律，強調必須正確行使人民賦予的權力，清正廉潔，反對特權思想和特權現象，反對任何濫用職權、謀求私利的行為；講群眾紀律，強調不得損害群眾利益，不得損害黨群、干群關系，不能對待群眾態(tài)度惡劣、簡單粗暴；講工作紀律，強調在工作中不能不負責任或者疏于管理，特別是黨員領導干部對于屬于其職責范圍內的問題，不能消極回避、推卸責任；講生活紀律，強調不得生活奢靡、鋪張浪費、貪圖享樂、追求低級趣味等等。

對違紀、違法怎么辦？中央明確規(guī)定：對違反黨紀的問題，發(fā)現一起堅決查處一起，切實維護紀律的剛性、嚴肅性。在《條例》中，明確規(guī)定了“黨的紀律處分工作遵循的原則”，首先強調的就是必須從嚴，不得違反的硬道理：一是堅持黨要管黨、全面從嚴治黨。把嚴的基調、嚴的措施、嚴的氛圍長期堅持下去，加強對黨的各級組織和全體黨員的教育、管理和監(jiān)督，把紀律挺在前面，抓早抓小、防微杜漸。二是黨紀面前一律平等。對違犯黨紀的黨組織和黨員必須嚴肅、公正執(zhí)行紀律，黨內不允許有任何不受紀律約束的黨組織和黨員。三是實事求是。對黨組織和黨員違犯黨紀的行為，應當以事實為依據，以黨章、其他黨內法規(guī)和國家法律法規(guī)為準繩，執(zhí)紀執(zhí)法貫通，準確認定行為性質，區(qū)別不同情況，恰當予以處理。四是民主集中制。實施黨紀處分，應當按照規(guī)定程序經黨組織集體討論決定，不允許任何個人或者少數人擅自決定和批準。上級黨組織對違犯黨紀的黨組織和黨員作出的處理決定，下級黨組織必須執(zhí)行。五是懲前毖后、治病救人。處理違犯黨紀的黨組織和黨員，應當實行懲戒與教育相結合，做到寬嚴相濟。

這五條原則，充分體現了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提出的有關“要把嚴的基調、嚴的措施、嚴的氛圍長期堅持下去”的重要思想。曾有媒體梳理過，僅在《習近平關于嚴明黨的紀律和規(guī)矩論述摘編》一書中，就列出了習近平總書記給黨員干部提出的不能違反的“25條鐵律”。為什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黨紀黨規(guī)問題上如此強調“嚴的主基調”，并規(guī)定這些不能違反的“鐵律”？因為它關系到我們黨的生死存亡。早在我們黨成立初期，毛澤東在分析巴黎公社為什么這么快就失敗的原因時，就曾直言不諱地指出過“兩個主要原因”：一是“沒有一個統一的集中的有紀律的黨作指揮”，“以致內部意見紛歧，勢力分散，而予敵人以可乘之機”；二是“對敵人太妥協太仁慈”，“我們對敵人仁慈，便是對同志殘忍”，“因為我們不用嚴厲的手段對付敵人，敵人便要用極殘酷的手段對付我們了”[13]。這就清晰地告訴我們，如果“沒有一個統一的集中的有紀律的黨作指揮”，我們黨和人民的事業(yè)必定失敗無疑。在延安時期我們黨處決嚴重違法違紀的紅軍干部黃克功時，毛澤東明確指出：盡管黃克功“過去斗爭歷史是光榮的”，“但他犯了不容赦免的大罪”，“中央與軍委便不得不根據他的罪惡行為，根據黨與紅軍的紀律，處他以極刑”。毛澤東還特別強調，“共產黨與紅軍，對于自己的黨員與紅軍成員不能不執(zhí)行比較一般平民更加嚴格的紀律”。[14]在這個問題上，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的隊伍與其他政黨和舊軍隊有著本質的區(qū)別，從這些鮮明對比和強烈反差中，認識到中國共產黨紀律嚴明，遵循不能違反的“鐵律”，也就看到了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和希望。

總之，黨的紀律是共產黨人不得違反的“鐵律”，嚴格遵紀守法，是每一個共產黨員的基本素質和行為準則。我們要從解決大黨獨有難題的角度，充分認識黨紀學習教育的極端重要性。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黨規(guī)黨紀，始終是我們黨安身立命的根本，始終是我們黨及其領導的隊伍取得勝利的法寶，始終是我們黨帶領人民走向未來并進一步取得更偉大勝利的保障。嚴格遵守黨紀黨矩，對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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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12] 毛澤東選集（第四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244，1264-1266，1265.

[13] 毛澤東文集（第一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3-35.

[14] 毛澤東著作選讀（上冊）[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184.

（作者：楊明偉，中共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對外合作交流局局長、研究員）

（本文刊發(fā)于《特區(qū)實踐與理論》2024年第3期）